尔雅亦云

一个一言不合就产粮的作者,觅食请自搜CP/角色/作品名。
不混圈散粉,不入流写手,不靠谱COSER。
关爱冷CP协会荣誉会员,有钱任性,身残智艰。
专注坑文十二年,脑子有洞不能填。
节操从没有,下限嘿喂狗。
生命不止脑洞不息,但行好事别瞎BB。

【飞鹰艾迪/王牌特工/X战警xover】【休塔/狼蛋/隐哈蛋】Brucia la terra【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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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出国去浪,停更一周~也可能一周半……反正没差,并不会有人催更的_(:з」∠)_……

回来会继续更狠地虐狼叔的,么么哒。

【11】

Logan一直没搞清楚把自己抓去的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只是觉得他们行事风格挺——怎么说——矫情的。

迄今为止他只见过不超过十个实验员,而且几乎没见过他们的脸,因为他们整天都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可是他们无一例外——不知是出于规矩、还是恐惧——都对他客客气气,从没使用过粗暴的手段,连跟他大声说话都没有,大概是对于控制他的方式十分有信心吧。伙食也不赖,除了没有烟和酒之外,还有花样可换,虽然味道算不上特别好,但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什么营养剂之类的。他甚至还有自己住的地方,一个像是单人囚室的小单间,有浴缸、洗手台,和一张很软的床,甚至比他很多时候栖身的地方条件要好。当然,也有24小时开着的摄像头,钢爪也戳不透的墙壁和镶嵌在墙壁里那个能像磁铁一样吸住艾德曼合金让他随时动弹不了的装置。

然而,Logan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切都是为了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他们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如同在照料一只待宰的牲畜,而这一切所谓的“优待”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保持较好的状态来迎接一次又一次、没有尽头的屠宰而已。

尽管他没有在这里安度晚年的打算,却也没有强烈地想要立刻逃走的欲望。自从数年前那场浩劫平息后,他辞别了过去的同僚,独自到澳大利亚并化名以演员的身份开始了新生活,他所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逃避。

事实上,他这一生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追逐和逃避。而后者所占据的时间,远远多过前者。

他再次看到Eggsy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准确地说,或者也不那么准确,三个月零六天。他得花上好大的力气才能在墙上刻下记号,但他们总是在他被推出去实验时把记号清除掉。寝室和实验室里都没有窗子,只有惨白冰冷的灯光,所以他无从得知是白天还是黑夜,而也没法计算度过的时光几何。他只是凭着暂时没有被摧毁的生物钟和时断时续的记忆勉强计算着日子,但也不知道这样还能维持多久。

Eggsy进实验室前在西装外面罩上了一件隔离衣、戴上了口罩。一位女同事跟他同行。他们推门进来时实验室的负责人向他们打招呼道:“Galahad,Lancelot。”

“现在在做的是什么?”

“内脏再生。”

他们走到密封的无菌舱旁。Logan躺在里面,脸上带着呼吸器,四肢被固定着,胸腹沿中间剖开,像是一扇对开的门一样向两边大敞,五脏六腑一览无余,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心脏还在搏搏跳动,两边的肺叶随着呼吸鼓起又瘪下去,腹腔中的肠子绕成一团,时不时地蠕动两下。但中间却有一块是空的——他的胃被切除了。

Roxy捂着嘴轻轻惊呼了一声,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撇过脸去,不敢多看一眼。虽然是个特工,但她毕竟还是个姑娘,而且这两年她大多时间都在协助Merlin做内勤的工作,没怎么做过外勤或脏活。比起她来,Eggsy看上去就冷静得很。

“时间呢?”

“按照之前切除脾脏和肝脏后的再生速度估计,大概在四到八小时之间。”负责人说。

Eggsy把手轻轻按在了无菌舱的玻璃罩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他能听见我们说话么?”

“这个……按理来说,无菌舱不是隔音的。而且他也没有接受麻醉……”

“什么?!”Roxy惊讶地叫出声,“他没有麻醉?”

“因为任何麻醉药在他身上都不起作用。”负责人无奈地说。“你们那个手表里的失忆针,最高级别的,就是平常人用了会昏迷三天三夜醒来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起来那种……最初能让他失去意识,唔,十分钟左右吧。但是后来他好像自己产生了免疫系统,越来越不管用了。”

“电击呢?”Eggsy问。

“不能用,会严重干扰生理指标。”

“……天哪。”Roxy暗中拽紧了Eggsy的袖子。而Eggsy只是思索了几秒钟,然后把按在玻璃罩上的手攥成了拳,轻轻敲了三下。

“当、当、当。”

Logan的双眼猛地睁开了。另外两人显然没有预料到,Roxy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而负责人直接吓得后退了一步。

头顶刺眼的白光令他的视线有点发花。面罩里回荡着自己呼吸的声音,但是拦不住浓重的腥味——不只是血腥味,还有自己内脏的味道,那种只有在肉铺的垃圾桶或者屠宰场才能闻到的的——混着血的新鲜内脏的味道。

玻璃罩是透明的,透明干净得仿佛不存在一般,又的的确确隔绝着两个世界,隔绝着他和另一端的人。他说不出话来,甚至不能动一动,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死死地盯着他看,像是要用眼神把他盯出两个洞来。

“别看了。”Eggsy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平静地说道。“本来就都是白的。”

原来他懂了我的意思。Logan想,刚刚稍感欣慰的心情很快又被压上了沉重的大石。他想起他不得不常常染发,还有那颜色偏浅的发根,噢,自己原本还是注意到了的,只是完全没有想到。其实换做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他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满头白发了呢?

他突然试图挣扎了起来,尽管并不能起什么作用。胸腔里的心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了跳动,肺叶也鼓张得更快、更厉害。但他仍拼尽全力挣扎着,像是一头被捕兽夹牢牢钳住的野兽,密闭的舱中传出了深沉而绝望的低吼声。

监测的仪器上跳动着不正常的曲线,警报滴答乱响起来,实验人员紧张地斟酌着要不要直接把他电晕但同时也就宣布了这次实验数据的作废。而Eggsy只是从容地扯下口罩,把手指放在了嘴唇上。

“嘘。”

他的眉毛轻轻缩了一下,眼睛半眯起来,尾指上的戒指闪着冷冽的金属光泽。Logan慢慢平静了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从Eggsy的眼中看出笑意,但它太微弱了,而他的眼神又是那样意味深长。他实在无法看清、也无法读懂他想传达的到底是什么。

可他只是想摸一下他的头发。

实验人员看着从濒危线上抢救回来的数据松了口气。Eggsy转身离开时Logan仍然看着他,好像目光已经钉牢在他身上了似的。可是他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甚至连步伐都没有迟疑一下。倒是他身边的女子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他两眼。

几个小时后他被送回了寝室,带着一个新长出的胃和一份专门给这个新胃准备的食物。可是他没什么胃口,他觉得那个新来的器官似乎受到了其他老器官联合起来的歧视,它们都在拼了命的挤压着它,甚至互相推挤、拧成了一块儿,进行着一场无声而激烈的战争,同时让它们的主人难受得想吐,可是连一滴酸水都吐不出来。

浴缸里盛满了冰。Logan猜,或者宁愿认为是那个男孩送给他的一个礼物。他坐在浴缸边上勉强缓了一会儿,然后脱光了身上的实验服坐进冰块里去。微小的刺痛感像是钢针扎满全身,暂时麻痹了潜伏在已经愈合完好的皮肤下面的剧痛。冰块在他的皮肤上堆叠着,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融化。他攥了一把冰块在手里,捏紧了拳头,直到它们“咯咯”地碎成冰碴,只留下掌心一片冰冷的钝痛。

Galahad,Lancelot,他想起了这两个远远传来的名字。这都不可能是那男孩的名字,太长了,或许只是个代号之类的。Logan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望着灰白色的天花板发起了呆。钢爪“唰”地一下伸了出来,又缓慢地缩了回去。随即又重复了一次。冰镇的作用开始慢慢减弱,初时被抵挡下去的疼痛又翻涌上来,内脏仍然抽搐着不肯让他好过一些。

他在墙上用力刻下了三个月又七天的记号,然后直接躺在满是冰水的浴缸里睡着了。

TBC

蛋蛋白发的原因跟《二十五年后的陌生人》里一样的,啊,我好爱白发的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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